兰德公司总裁、首席执行官迈克尔·里奇展望了未来智库发展的两点新趋势。一是,政府的政策将变得越来越复杂,包括研究记录,同行评估与验证,这些都需要花大量时间。但是在世界各地,人们没有充足的耐心去等待一个政策分析的出台。二是,在当前的国际大环境下,独立的政策分析越来越重要,这也是对未来的政策决策者来说最为重要的。“而决策是要以科学依据为基础的,这也是一个不断增长的趋势,我们现在也看到了决策过程正变得越来越复杂。像兰德公司这样的机构,我们的角色就是要确保重大决策能够得到有效支持,更要确保政策决策过程的民主性。”
作为长期关注中国政策并研究政策变化的智库学者,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郑永年在发言中直言不讳地指出了九个常犯的“廉价方法论”。第一,知识的道德化非常严重,做政策研究时习惯于抢占道德制高点,却未将为人民服务一直放在最前。第二,知识权力化或权力崇拜。第三,知识的金钱化或金钱崇拜。第四,追求知识的名誉化。第五,知识的神秘化崇拜。第六,世俗主义的宗教化。第七,社会问题的政治化。第八,知识的娱乐化。“以上八点加起来,最后导致了我们知识的虚假化。”在郑永年看来,追求智库的影响力往往并非是第一要务,真正的第一要务是要说真话。
美国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所长亚当·博森对以上几位发言嘉宾的观点表示赞同。他强调,智库应该有长远视角,政府在制定决策时,也需要智库来敦促其有长远的眼光。他还表示,智库发展需要有一种理想主义精神。“我们应该也必须有一点理想主义的精神,需要信奉高质量的思想,也需要有这样一种信念,就是我们并不是要别人来同意我们、支持我们、附和我们。”
在英国查塔姆社(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所长罗宾·尼布雷特看来,智库能够反映不同利益团体的诉求。因此,除了坚持实事求是之外,智库还必须有建设性。“如今,优秀的智库机构在世界各地不断涌现。希望今后,各国智库学者们可以开展更多的交流与辩论,智库机构也可开展更多的合作。这在当前相互高度依存的世界环境下,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